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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吗?怎么会落到被官兵追捕呢?”

“你如何得知有官兵追杀我?”阿袤的声音虽低,但眼神却警觉起来。

“不是。我不知道,是阿得猜的,他说,你是被弓箭所伤。只有官兵才用弓箭……”说道此处夏轻尘顿了一顿,脑中忽然记起什么,却又一闪而过捉摸不住。阿袤受的是箭伤,阿得只看了一眼就肯定那是箭伤,他只看了一眼——只有护城驻军和州府以上的官兵才能配备弓箭——一个乡下种田的农民,怎么会知道朝廷的军备规则……

夏轻尘环顾屋内,哪里还有昨日阿袤刚来时的满地狼藉。他埋了他的剑,烧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,一切清理得不留痕迹……

为何他认为地图是作战布兵用的……

为何他会误认为今天在集市上的那个摊子是算卦的——问生断死阎王判——阿得他认识字,可他却在自己面前装作目不识丁。为什么?

阿得到底在极力隐瞒着什么?

“事出有因。我只能告诉你,有人要害我。”阿袤虚弱地叹了口气,轻轻地抬起眼来“想不到救我的会是你。想来,随行护送你的人是全数死了。”

“先前同行的那些人都被杀了。我当时眼睛也不好,像个瞎耗子一样乱跑,后来好像是从山上滚了下去。阿得过路的时候救了我,还把我带到了这个村子。他对村里人说,我是他弟弟,让我在这里住下来。所以,我才留字叫你不要乱跑——村里不收留外人,你这个样子,要是被人看见了,说不定会被送去官府。”

“如此说来,此处并非你的家。你可愿意随我一起离开?”

“离开?为什么?”

“你既然读书识字,留在此处岂非埋没了自己。”

“可是……你又能带我去哪儿呢?”

夏轻尘陷入沉思,长久以来,他的生活目标只有一个,就是尽快念完书,早些自立。如今,书是没得念了,可他呆在村里,就得一直让阿得养活着。他对麦子过敏,即使学会了耕种,也下不了地。阿袤说的是对的,如果以后一直呆在这个村里,他永远也无法了解这个世界,也许永远就知道那两个地名。可是,离开此地他又能以何营生呢?这个家还有阿得,他要是走了,阿得怎么办?待他如亲哥哥的一样的阿得,那个有事情瞒着他的阿得,能愿意与他一起走吗?

他正在想着,阿得已走进屋来,手上拿着刚才那个女人交给他的画像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哦,这个,窗户纸。过些天千户大人就会派工匠到村里来学做水车了,到时候你画的那些图纸就得交给那些工匠了,所以我今天就另买了一些,准备收完麦子重新糊一下窗户。”

他在骗他,为什么……

“咱们什么时候买过窗户纸,我怎么没印象?”

“你在那个假郎中摊子前看热闹的时候我买的。”阿得走到床边,准备将画卷放进炕头的柜子里。

夏轻尘爬过去帮他打开柜门,顺手接过那纸卷,那纸卷分明裱画用的厚纸,于是他拿在手里,掀起画卷的一角企图展开:“这个是窗户纸吗?怎么这么厚?”

“唉,厚点不容易破,冬天才暖和。”阿得一把抢过来将那画卷扔进柜子里“别拿来拿去的,一会儿给弄皱了糊上该不好看了。”说着一把关上了柜门,对他说道:“饼子我已经贴在锅里了。我这会儿去老李家借那个煮药的小炭炉子回来给你熬药,你再等一会儿,等我回来咱们就吃饭——炕头上那个,看什么看!”阿得狠狠瞪了阿袤一眼,阿袤闭上眼扭过头去。

“好。你去吧。”夏轻尘答应着,看着他出去,跟到门口确定他确实走远了,这才跑回到炕上打开了柜子。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强烈的疑惑与好奇——到底是什么,让阿得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——他取出画像缓缓地在手中展开。

“嗯?”那是一幅用毛笔线条勾勒的头像,虽是细致但却陌生。夏轻尘看后松了口气,刚才有那么一闪而过的瞬间,他竟疑心那会是阿袤的画像,如今看见与自己无关之人,心中不知为何,竟有几分的庆幸。

“你在看什么?”

“啊,没什么。对了阿袤,你知道皇朝龙主指的是一邦帝王,还是指哪个江湖门派的首领啊?”

“你问这做什么?”

“因为我不知道。”

“龙主便是龙位之主,皇朝最尊贵的王者。你知道了什么?”阿袤的眼神犀利起来“你手中是何物?刚才那个男子是谁?他到底是你什么人?你为何会与他在一起?”
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。刚才那个就是阿得,他是我哥。”

“你哥?”

“不是亲生的,不是真的哥哥,但他就是我哥,他对我比亲人还要好。”

阿袤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半天,忽然一咬牙,挣扎着要坐起来,却因为肩头的伤痛,皱着眉头跌回了枕头上:

“唔!”

“阿袤,你要做什么?”

“我要离开。”

“为什么?你不要乱来,你这样子怎么能走呢?”夏轻尘上前来将他按住。

“退下。”

“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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