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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都不要想,我们进去!”萧梓侧首安慰她,准备推门而入。然而,他身上的手机却在这时急促的响了。

铃声一阵又一阵,非常的急。

萧梓放开她,走到一边接电话。

“全撒了?”他脸色大变,声音不由得高亢而尖锐,显示他的焦灼与怒火攻心。

他立即挂了电话,哀伤看着黛蔺:“等我一会,我马上回来!“竟是焦躁脱了西装外套,拿在手上,疾步朝小车跑,开车飞快离去。

穿着婚纱的黛蔺站在门口,没有进去酒店宴厅。而是目送他的背影离去,安静站了一会,坐回婚车里。她一直坐在婚车里,从中午坐到傍晚,坐到萧家的客人一个个从她面前走过,鄙夷打量她,陆续开车离去,萧特也没有回来继续完成他们的婚礼。

萧梓的朋友给萧梓打了无数电话,都是占线或者关机,联系不上,最后在酒店空无一人后,不得不劝黛蔺先去她那歇歇。

黛蔺没有去,让她先回去,自己穿着婚纱坐在酒店的石阶上,望着远方她坐在夜风中,坐了很久。

而当她一身洁白挽着萧梓的臂弯,准备推开幸福那扇大门时,锦城市另一个大酒店里,邹小涵也同样一身洁白婚纱挽着滕睿哲的手,幸福走进了酒店宴会厅。

他们都把日子选在了同一天,可是结局却不一样。

黛蔺不知道,当她试穿那套波浪裙身的婚纱给请粹看时,萧父却拿了一样东西给萧梓看,让萧梓千疮百孔的心,终于裂开了,裂开了很大一条痕。

掳爱正文090

可为什么,泪水总是要从眼角划出来?流的心很痛啊。她窝在沙发上,把抱枕抱紧,流泪的脸庞埋在枕头里,心在颤抖。

半个小时后,她换下了那身洁白的婚纱,用袋子装好,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。当天空第一抹朝霞浮露出云层,她站在了别墅区门口,张望回来时的那条路。

这条路是回家的路,她不会忘记的,一定会走这条路回来看望父亲。她坐车去了医院,穿着一身廉价的t恤仔裤,说要见萧母。

值班护士抬头看她一眼,冷道:“你来晚了,萧夫人昨晚被推进了急救室,没法见人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她眼眶一红,突感不安。

“萧夫人一手创办的【鸿宇】昨天宣布解散了,股东全部撒资,一大笔账款早已不知去向,萧夫人一对受不住打击,休克过去。目前医生正在极力抢救,一切还是个未知。”护士不冷不热为她解释道,目光中露出一抹冷笑与鄙夷:“【鸿宇】破产解体,今早已经新闻报导了,苏小姐你不知啊?”

黛蔺苍白的娇唇颤了颤,双目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。

原来是公司出了大事情,萧梓才临阵而去,丢下了她,让她等,但现在他人呢?人呢?她缓缓走到医院急救室的走廊上,果然看到萧梓坐在椅上,十指交握搁在额头额际,双肘搁在腿上,垂头低思。

他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,便没有抬头,一直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,一身疲累与绝望。

白色西装已经被掭成皱巴巴,如一堆咸酸菜放在旁边。

那是他的结婚礼服啊。她站在原地没有动,只是静静看着他,望着他。

他昨晚也是一直这样守在这里吧,当她坐在酒店台阶上等他的时候,他正在急诊室外守护着萧母。

萧母是一个慈母,像亲生母亲一样疼爱她,教导她,然而她却不知道,萧母被推进了急救室。

一夜之间,萧母的事业全毁了,希望没了。

没了。她突然有些难受,微微仰头望着头顶的照明灯,不让泪水再流下来。如果说上一次订婚,兼樟是为了她弃了自己的母亲,那么这一次,他是万万弃不得的呀口他可以在婚礼上临阵退缩,但不能让接到噩耗的母亲一个人冷冰冰躺在手术台上,连最后一面前见不到。

他没有撑起【鸿宇】,没有时时刻刻守候在病床前,没有多分一点关怀给母亲,傀对慈母,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。

在那一刻,他忽然开始明白,原来自己最对不住的人是母亲啊。

当他一次次与母亲对着干,一次次离家,放弃父亲为他铺好的路,去做机要秘书,去娶自己心爱的女子,母亲却一次次的包容,宽容他,谅解他。

然而最终,母亲却因他,错失最后一段安养的日子,离世。

是的,离世了。手术室的急救灯熄灭,医生从里面走出来,什么话都没有说,只是惋惜的摇了摇头。

黛蔺的心,咯噔一下,泪水扑刷刷的夺眶而出,心脏剧烈抽疼,巨痛。

这位世上对她最好的妈妈,她没有见到她一眼口跟当年的父亲一样,总是以这种方式与她离别,见不到最后一面。她用手捂住自己颤抖的嘴,酸楚的泪珠不停从眼眶流出来,流上手背,怎么也止不住。她在哽咽,脸蛋刷的惨白,萧梓则是往后踉跄了两步,俊脸一片死灰,缓缓放开了抓着医生的手,然后疯了一般冲进手术室……

黛蔺靠在墙角,捂着抽泣的嘴缓缓蹲了下去。

她想见萧母,可是她会想到,当她穿着婚纱准备做幸福的新嫁娘时,萧母却在手术室被抢救。那时的她一定很绝望,很孤单,喊着萧梓的名字,可她抓不住生命的流逝……

疲惫沉痛的医生带着护士从她面前走过,医生看了她一眼,喊了声‘苏小蛆’,似是有话要对她说,但萧父肃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,打断了医生。

萧父一直站在黛蔺身后,冷冷盯着她,当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,他严厉刻扳的脸上一片死灰,脚跟葳了葳,差点站不住。

旋即,他朝这边走了过来,眸子中藏着一抹悲痛到极致的寒光,冷厉憎恶,冷声道:……医生,她不是我萧家的人,有什么话对我说!”

医生一顿,对萧父说了声‘节哀’,走到一边说话。

黛蔺听到了那声‘不是萧家的人’,难受抬起头,看到兼母的遗体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,盖着白布,请樟在一旁已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。

她站起身,泪眼模糊看着萧梓,萧梓面容绝望,痛苦而忧伤的与她对望,一双温柔的眸子里,死灰之色布满眸底,无波无澜。

黛蔺朝他走过来,喊了一声‘萧梓’,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萧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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